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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哄骗最后猎民离开原始森林
阿荣布(音)正在担心从赖以生存的中国东北部原始森林迁移到300公里处的移民新村后他的驯鹿能否适应新的环境。8月中旬,阿荣布和其他雅库特部落成员离开了靠近蒙古和西伯利亚的大兴安岭安置到一所移民村。
鄂温克族的一支雅库特部落仍然被中国称为最后的狩猎民族。在移民新村里,当局禁止他们打猎。他们的驯鹿只能在圈子里过日子。
刚刚迁移到新敖乡(音)村的阿荣布对北京青年报记者说:“生活条件有所改善,但我的驯鹿在圈子里饿着肚子已经有两天了”。当地政府计划是,到年底为止,将打发169名雅库特猎民下山。阿荣布是第一批37名移民之一。许多居住在旧敖乡村和其周围森林中的猎民仍然不愿意放弃他们的传统生活方式。
当地政府声称,在“生态移民”政策下搬迁雅库特猎民是为了保护森林和野生动物。根河市政府发言人刘志新(音)说敖乡村实行迁移有几种原因。
刘在电话中对德新社记者说:“虽然居住在森林里的雅库特人口较小,但他们的800只驯鹿把森林里的藓苔和蘑菇全部吃光了”。他还说:“虽然放鹿对森林构不成严重威胁,但慢慢会带来主要破坏”。刘说敖乡村位于自然保护区内的两条河汇流处,容易遭到洪水冲击。他还强调说:“搬迁会帮助雅库特经济发展,因为敖乡村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远远落后于其他部落”。
雅库特是在1965年中国和原苏联关系紧张时从中苏边界附近的额尔古纳河流域迁移到敖乡村来的。他们早在18世纪初从西伯利亚贝加尔湖畔逐渐往东南迁移,入住了额尔古纳河流域。
然而,这次迁移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通过这次迁移雅库特人很有可能永远改变他们的传统生活方式。北京青年报从敖乡村报道说:“实际距离不算太远,但心灵上的距离远远超过300公里”。
虽然刘说大部分雅库特猎民同意了政府的移民计划,但部分猎民强烈反对搬到新敖乡村。刘说:“是,有些老年人不愿意搬出去,所以政府正在想方设法说服他们迁移。第一批11户猎民终于同意了搬迁”。
中共敖乡支部书记说:“媒体有关头一批37人中一部分已回到山上的报道是不属实的”。
搬迁前,猎民必须放下猎枪。这样,猎民每年损失至少1000元(120美元)。猎民每年还通过卖鹿茸等驯鹿产品能挣4000元(480美元)。刘说,猎民可以继续养鹿,而且政府在新敖乡村将帮他们建一所工厂,和一个“少数民族村”,供游客观看。
在中国境内,鄂温克人口达26000,大部分居住在内蒙古地区。虽然许多鄂温克人难以适应汉族生活方式,但他们已经被迫入住在该地区的大小城镇里。
刘巴(音)是第一位上大学念书的鄂温克人。1981年,他在自治区首府呼和浩特市攻读艺术专业。北京青年报报道说她毕业后在呼和浩特市找到了一份工作,但她未能适应城市生活,后来回到了敖乡村。
回到敖乡后,刘巴开始酗酒成瘾,去年酒后丧命。亲身体验雅库特生活的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汉人学者对该报说:“这种野蛮的强制性突变对雅库特人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刘巴的悲剧可能对世界其它地区为适应与所谓的现代文化而挣扎的部落人民来说司空见惯。中共一致认为鄂温克人,与居住在偏僻地区的西藏人、蒙古人和其他少数民族一样,都属于需要发展经济的落后人民。
敖乡村党委书记在电话中说:“雅库特人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条件非常落后,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很高兴搬走,尤其是想到他们子孙后代的未来时”。
雅库特社区领袖达瓦纳(音)认为教育是避免重演刘巴悲剧的关键。她曾经要求政府把他们搬出去。但许多受过教育的年轻雅库特人都怀疑搬迁会给他们带来真正好处的说法。
象刘巴一样,纽日卡也两年前上大专念书。这位20岁的女生每年到敖乡村在她奶奶家过假期,并给将要消失的传统生活方式拍摄纪念照片。北京青年报谈及纽日卡的照片时引述她的话说:“我希望有一天外界能够了解鄂温克猎民的文化”。
纽日卡曾经享受过中国教育制度的好处,但她对搬到新敖乡村一事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她说:“我们再也不能在想要居住的故土上过日子,再也不能与往日一样点燃篝火;我们的驯鹿再也不能自由活动。我们有可能拥有电视或电话。那又怎么样?”
(南蒙古观察编辑部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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